「少年酒杯盛山河」這句話總讓我想起那些年我們在夜市攤位前，舉著啤酒杯高談闊論的模樣。那時候的我們啊，一杯冰啤酒就能裝下整個青春，談夢想時眼睛亮得像星星，說要征服世界時連隔壁桌的阿伯都忍不住回頭笑。現在想起來，那些年少輕狂的誓言，不正是用最純粹的熱情在酒杯裡釀造的山河壯志嗎？

台灣的少年郎總有種特別的浪漫，就像熱炒店的玻璃杯裝著台啤，明明是最普通的場景，卻能喝出武俠小說裡的江湖氣。記得有次在淡水河邊，幾個大學生拿著免洗杯裝梅酒，對著觀音山夕陽乾杯，說要「用微醺丈量這片土地」——你看，連喝酒都能喝出地理課本沒教過的詩意。

這些年看過太多人把青春泡在酒裡，有人用小米酒敬部落的祖靈，有人拿高粱對準玉山乾杯。最難忘是某個颱風夜，便利商店的簷下擠滿躲雨的人，兩個高中生卻拿著水果啤酒在積水裡踩水花，笑得像在演什麼偶像劇。那瞬間突然懂了，所謂「盛山河」哪需要什麼名貴酒杯，不過是敢把整座島嶼的雨水都當成慶祝的香檳。

說到這個，前陣子去九份遇到個有趣的茶酒館老闆。他把東方美人茶混進威士忌，杯緣插著迷你國旗，說這是「台式雞尾酒」。客人問他配方靈感哪來的，他眨眨眼說：「阿就少年時在基隆港看船，覺得海浪該有台灣味啊！」你看，連調酒都能調出在地故事，這大概就是我們這代人獨有的儀式感吧。

1. 少年為何要用酒杯盛裝山河？這背後藏著什麼青春故事？每次看到年輕人舉杯對月，總覺得他們盛的不是酒，而是整片躁動的青春。台灣的熱炒店裡常有這樣的光景——高中生用免洗杯裝著汽水假裝乾杯，大學生在夜衝後用啤酒罐碰出夢想，那種「以杯量山」的氣勢，根本是專屬年輕人的浪漫。

記得高中那年，我們幾個死黨偷帶家裡的水晶杯到河堤，裝著從7-11買的冰火調酒，對著觀音山的夜景大喊要征服世界。現在想來好笑，但當時真的相信杯裡晃動的冰塊聲，就是未來在召喚。這種「拿酒杯裝江湖」的儀式感，其實藏著年輕人特有的矛盾——既想快點長大證明自己，又捨不得褪去那份天真。

西門町的酒吧老闆阿凱說，他看過太多剛滿18歲的男孩，刻意點最烈的威士忌卻被嗆到流淚，最後還是偷偷換回可樂。這些年他會在櫃檯常備養樂多，因為知道有些少年只是想用杯子的形狀，裝下還不敢說出口的抱負。就像那些在Instagram上曬調酒照的大學生，與其說是想買醉，不如說是想證明自己已經夠成熟，可以承擔整個世界的重量。

2. 那些年我們用酒杯盛裝的山河夢，現在都去哪了？這個問題突然閃過腦海時，我正在整理搬家翻出的舊照片。泛黃的相紙裡，二十出頭的我們舉著啤酒罐，在阿里山小火車前笑得像擁有全世界。那時候的夢想很大，裝得下整座中央山脈，卻也能被一杯58度高粱酒點燃。

記得大學夜衝陽明山那晚，阿凱在機車後座大喊要當台灣版村上春樹，現在他在科技園區寫程式規格書。上個月同學會，我們改喝養生茶，聊的都是房貸利率和幼兒園學區。不是說這樣不好，只是某天發現手機相簿裡，最後一張風景照停留在兩年前去花蓮出差時拍的。

辦公桌抽屜深處還收著那本《台灣百岳攻略》，書籤卡在奇萊南峰那頁。去年本來要帶新買的登山鞋去嘉明湖，結果連續加班三個月，鞋子商標都還沒拆。有時候經過信義區酒吧街，看裡面年輕人舉杯的樣子，總會想起我們當年在小琉球岸邊，用海風配台啤許下的三十歲願望。

3. 如何用一杯酒的時間，講完整個少年時期的山河壯志？這個問題讓我想起巷口那間老酒館的陳老闆，他總說：「少年人的夢啊，像啤酒泡沫，滿到杯緣還不停冒。」確實，那些年我們在課本邊緣塗鴉的夢想，現在想來既天真又熱血。

記得大學時和死黨在宿舍頂樓，用免洗杯裝台啤，對著夜景大喊要改變世界。現在聚會改約居酒屋，話題變成房貸和育兒經，但每當琥珀色的威士忌倒入冰塊，那些被生活磨鈍的稜角又會隱隱發燙。阿凱上個月喝嗨了，突然翻出20歲寫的詩集影本，紙張都泛黃了，我們卻搶著朗誦，笑到差點打翻烤飯糰。

其實最神奇的是，無論現在過得如何，只要三杯黃湯下肚，當年那個相信「只要努力就能征服銀河系」的自己就會回來敲門。就像昨晚陪客戶應酬時，聽見隔壁桌高中生激動地討論要發明永動機，我忍不住偷笑了——他們的啤酒杯裡，分明倒映著我們當年的影子。